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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爱的日子

  • 发布时间:2022-07-07 21:55:10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(类似梦境)

翻了下日历,突然发现,居然是2月末了。


整个假日与这个年,都近尾声,而关乎它们,从头至尾,我居然未落一字。


是啊,我们、我做了些什么,时间无痕,只能我来回想。

 

年前,小草都去画室画画,日复一日,周复一周。


每次奔向画室是欣欣然的,每次归来亦是欣欣然的。


做一件事,总能欣欣然,已是最大的收获。


因而,从未问过她:画得怎样?亦从未问过老师:她是否有进步?

 

我呢,在做什么?


看书,听音乐,看电影,写字,和小草唱歌、朗读、逗乐......


偶尔发呆,晚上常做梦。


梦都美好得不像话,醒后依然回味不断。有旧识,有老友,居然也有完全陌生的人,一起出游,那些地方从未去过,景致与风光在梦里皆栩栩如生。常常的,大家都可以飞,没有翅膀,全凭念头。梦里的我们,都是上帝。


有时,醒过来也想起来将梦记下来,却终是贪恋冬日被窝的温暖,亦怕一睁眼一动身一切消失得过快;也或许,心里终究明白,与人,与景,与心意,与文字,与梦,我们终会重逢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(类似梦境)

看书。在写民国那些风华绝代的才子、才女们,书也多关于他们。


多思的人,总难冷眼去看那些机器印刷出来的字。字里行间站着的,皆是有血有肉,有憎有爱、有悲有喜的生命。他们的面容与身影总在文字背后若隐若现。


以为是对话,错!因文字而起的一个个疑问号与感叹号从来无从投递,只能自我寻找答案,只能一个人掩卷沉思。


尽管米兰·昆德拉说:人类一思考,上帝就发笑。


上帝他老人家要笑就笑去吧,该思考的还是要思考!


       这世上所有的书籍

       都不会给你带来幸运

       然而它们秘密地引着你

       找回你自己

 

       那里有你需要的一切

       阳光、星星和月亮

       因为你所追寻的光

       正住在你心里

 

       而你在图书馆里

       寻找已久的智慧

       便会点亮在每一页里——

       因为那正在你自身里


             ——黑塞 《书籍》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(小草想画的画)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(小草读的书)

小草,买了一套小学生版名著,10本:《老人与海》《爱的教育》《假如给我三天光明》《昆虫记》《鲁宾逊漂流记》《童年》《汤姆·索亚历险记》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《名人传》《克雷洛夫寓言》。


我翻了翻,觉着译者的语言还需提升。只可读故事,不可品语言。


每天睡前读上半个或1个小时。


让她写读书笔记,却不愿意动笔。


真懒,却没有逼她。


读书本是乐趣,倘若因为读书笔记而生被逼迫或厌恶感,得不偿失。


先享受读的趣,然后是思的乐,最后是行诸于文的乐趣。


想想我她这么大时,还只读过小人书呢,慢慢来吧。

电影。跟小草去影院看过三场:《神秘巨星》《南极之恋》《捉妖记》。


看《神秘巨星》是个周五上去,整个厅,只我们和另外三个半大不小的男孩,算不算包场?


仍旧不争气,哭得稀里哗啦,幸好带了一大包纸巾,和小草两人一点都未浪费,全部用完。


至于观感,另做影评再说。


但有点可肯定:虽然被一碗巨大鸡汤灌得哭完全场,并未昏昏然,将问题抛给了小草:倘若“尹希娅”(歌唱天赋巨好的小女主)只是一个普普通通、平平常常的女孩,她的生活又会怎样?她又凭什么去拯救自己和妈妈?


小草答:不知道啊,妈妈,导演没这么拍啊,而且我又不在印度!不过,谢谢妈妈把我生在现在的中国,爱死你了。


这样回答有问题吗?没有!


不过,她能回答吗?


我也无法回答,恐怕导演也是无法回答吧。


甚至阿米尔汗演的音乐制作人也不是尹希娅们的救星,只是机会,倒是替他前妻打离婚官司的那个女律师、尹希娅妈妈怒摔给丈夫的那些法律条款与妈妈自身的幡然醒悟,带来了某些曙光。


致敬母亲!


《南极之恋》《捉妖记2》,浪费银子还陪了时间。


连小草都感叹:空洞!


《南极物语》(《零下八度》)之后再无南极。


写到这,突然很是想念那八只,想念漂亮、优雅、睿智的玛雅;想念“热血青年”Max。


有空一定要温习。


董卿在一个采访中提到再好的书和电影她都不会重复去读和看,因为时间有限。终于知晓自己成不了女神的原因了,因为我总喜欢不时回首去看那些旧书,那些老影片,时间和生命就这样全浪费掉了的哈。


没办法,不做女神,就做自己吧。

日常。


唱歌,朗读,纯属娱乐,在全民K歌里自嗨,且嗨出新境界:方言版、自编版、朗诵版、说话版……全不在调。


有时开着伴唱,一路说下来,居然单句有打出许多100分的,小草发现了,笑翻,高赞:娘,你果真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!


确实,全民K歌认证!


坐电脑前久了,每到傍晚,小草便要拉我打羽毛球活动,常常陪不了她半个小时,等她那些“狐朋狗友”都出洞了,便被抛弃了。


有时也坐下来,看一群小屁孩玩,见他们在冬日的风里,放肆喊叫、笑得东倒西歪,自己也莫名心上、嘴上、脸上生满了笑意。


有次不知谁家小儿,跌跌撞撞扑过来,一把搂住我脖子。


柔软的小手触在肌肤上,酥酥的,痒痒的,攫住了心。


然后,浑身奶香,撞进鼻孔,恍惚间自我亦回到蒙昧,神之飘兮,意之荡兮,人世纯净,是粉嫩的颜色。


大多数女子,曾在人生某个阶段活得特别激烈和用力。


慢慢,与自己和解之后,万事万物皆生了柔情蜜意。 

这里要表扬小草。


曾经在我这里待过几天的冰芝,“指责”我过度使用童工。


哈哈,没办法,谁让她碰上个懒娘呢。


年后的9天,晚餐全是小草搞定,我只贡献手机,曾经指导的身份也免了。


小草全靠自我领悟与摸索,居然学会了珍珠肉丸、红烧牛肉、可乐鸡翅、农家小炒肉等等,成品颜色品相差那么一点,可味道着实出乎意料:好吃!


不知她如何知晓油、盐、糖、料酒、耗油、老抽、生抽(我一听到这些就头疼)的量,答:看看菜的量,然后凭感觉放呗!


凭感觉?如此轻易!!你说这不是天赋是什么?!


在懒娘一再激励下,越发爱上厨房,嗯,至少娘不在家也不至于饿坏嘛。

提了个要求:暑假必须给她买制作糕点全套工具。


OK!OK!NO problem !


能不动手就有吃,怎么可能有问题?


我爹娘五一让带过来的水牛花(曲鼠草)粑粑。暑假时,我妈过来,见我居然还没动过——两大块,仍旧冻在冰箱,便解冻了一块,做好花生馅,包好,蒸或煎熟。


我挺喜欢吃,小草却嫌水牛花有草本的清苦,不吃,但跟着外婆做得挺带劲。


于是春节期间,小草按照外婆做法,将另一块也做好,成了我偶尔的早餐和零食。


每吃一口,便做痴呆幸福陶醉状,总要被小草一翻两翻三番五次“嫌弃加嘲笑”:过了年纪还呆萌,能不能脸皮再厚点?!


哈哈哈!

当然,我还是有点成就的:第一次腌泡萝卜很是成功,酸度、辣度、脆度、香度那都叫一个好。一向怕亚硝酸盐中毒的小草,也忍不住跟着“咔嚓咔嚓”。


早上喝粥,就着这萝卜,便是上好美味。我还拿它当零食,克制不住时不时坛子里夹几块出来咔嚓,要不是牙齿提意见,估计那一坛子一天即可搞定。至于肚子闹不闹意见,先放一边。


确实该自我表扬下!

阳光晴好,就带小草去野外,拔野菜。自然,拔菜之意不在菜,在乎山水之间也。


讲真,小时都不曾吃过野菜,南方春日原野一向慷慨得不得了,什么鱼腥草、水芹菜、车前子、蒲公英、马齿笕、曲鼠草(水牛花)、八荷(野百合)……四处葳葳蕤蕤,印象中父母只用鱼腥草、水牛花同糯米做过粑粑,其他皆未吃过。


现在却按季节,时不时出去拔上一些,吃上一顿未曾打过农药的野味。


一直以为拔的是蒲公英,结果碰上本地一些同样雅好的老人,说不是,叫“山葛菜”。


晕。

查了查,果真不是,原是山芥菜,又名“白骨山葛菜”,还称麦蓝、葶苈。


哦呦呦,看看看,这人也好生奇怪,只一种植物,怎么就呼这些毫不相干的名?


一株野地里驯良的嫩草,老实的十字花科,花苔黄且细小,居然叫“白骨山葛”,颠荡激烈得武侠小说似的,世路恩仇,吃一口,仿佛亦得当心坠身江湖,从此再无宁日。


唤做麦蓝倒是本分,本就一副纯良女子神情,老实中有聪慧,有可以粗茶淡饭、安怡端上桌的宁远。


叫葶苈又是另一番情景,折柳别枝,情思正长,亭亭而立,历历在目,一切又承续又截断。


不就吃个山芥菜么?


只是麦蓝、葶苈、白骨山葛,我,究竟要取它哪个面貌?


除夕夜和父母视频。


母亲稍稍胖了些,气色很好。父亲刚理过发,精精神神。


见他们如此,人至中年,甚至感恩:这才是为人子女最大福分。


曾改过一首诗《与时间做一次交易》:


        我说,来,让我们做一次交易

        我搜遍前前后后上上下下

        也没有从自己身上搜出什么

        于是,我说

        我只剩下一箩筐感叹的词语

        可不可以换

        你的脚步慢下来

        慢下来,让我们挂念的那两个老小孩的

        满头华发  岁岁重生

        年年安在


今年的母亲,不同往年。曾经刚强无比铁骨铮铮的一个人,愈发像个小孩,从一天给她儿子打几个电话“告状”到一天打几个电话给她大女儿我“诉苦”,我像哄个孩子样哄母亲,心里却是明白,母亲越来越期盼儿女的关注和陪伴,而儿女有时考虑不够周全,她觉着冷落了她,一个人暗暗生闷气;若是知晓她心里,一句话又笑颜逐开。


哎,瞎操心操劳劝不动的母亲令人气,这样的母亲令人笑,怀揣小小心思,又觉她比年轻时可爱。


父亲仍旧喜欢去山里,挖笋,摘金樱子,雨天湿滑,母亲和我们总担心他摔了,山上人少,也不知。


父亲承传了爷爷的爱山,也遗传了爷爷的耳背,听力一年不如一年。


一想到有一天,若背过身或稍远些,他再也听不见呼他的声音,心里就发酸。


除此而外,没给任何人拜年。


世界那么大,却喜欢清冷。


生性如此,无法。

关于文字。


一个来月里,完成了《陌上花开 流年记忆》的后13篇、《妄言民国男神女神》的前7篇,近6万字。


知晓自己文字不属大众,或许还有些艰涩。


年轻时,可能会在乎旁人评论,因为不够自信。


现如今,却无比笃定:有多余时间,做喜欢的事,即是成就。


曾对我文字与治学都寄予厚望的表哥,几经叮嘱不可放弃。


然而生活总是兜兜转转,还好,终于找到了自己。


老哥每日繁忙于工作与奔波,仍旧细读我公众号文字,并不时留言鼓励激励:

这些,全部都是前行的动力!


直起腰来,我望见蓝色的大海和帆!


谢谢,亲爱的日子!


三月,你好!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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